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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解体,每个细节都在无限放大,吞没他,却没有一条肯正视,刚才甩在他脸上的确实是个耳光,极响,极亮的耳光。
“小弛,道歉。”
“你在撒谎。”
母亲的脸骤然在眼前放大,她佝下腰。
银亮的雨点伪装成一根针,扎进眼底,他没眨。
所有飞散的注意力倏然集中,瞬间收束,集中在面前这张哭不是哭,笑不是笑的女人脸上。
亲戚都说,他的好看随了妈妈。
天生的白,晒不黑,白白净净。手指长,个头也比别人高。眼睛最像,眼尾稍稍往上走,睫毛密,带卧蚕,男孩子长这种眼睛,精神又漂亮,长大指定不会难看。
母亲是他好看的源头。
是他,让对方的脸色不好看了。
是他的错。
不该说刚才那些话。
那天中午也不该折返,只要不回来拿零钱,就不会撞见楼梯上散落的物件。
旋往二楼的素木楼梯,学校分配的教职工住房,家家户户一个样,他们都是赶上分房末潮的幸运儿。
公文包、皮带、长裤、袜子、白衬衫,逐阶躺好,是父亲蜕下的一层完整的皮。
有个女人在喊“张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