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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话张弛在听,思想却滑翔到另一条路上,潜进漩涡里。
不受控制。
那也是个雨天。
青岛在下雨,对面是栋淡黄色外墙的居民楼,总共六层,算上架空有七层,停着一辆灰色帕萨特。大雨下得楼体膨胀,泡发过似的,颜色深邃。灰蒙蒙的天,沉甸甸的楼。
他背着书包,站在雨里。
一滴。
两滴。
头发淋塌了,在滴水,睫毛抖得太过厉害,还在分辨刚才落在脸上的是什么。
从菜场回来的母亲比他狼狈。
最狼狈的是袋面印着的男明星。买两桶洗衣液就送,特别结实,这种袋子用来买菜正正好。一落地,那条被切段再单独套袋的鲅鱼率先飞出来,大捆蒜苔也跟着造反。光鲜男明星本就在张家的使用下受苦受难,脸蛋长褶子,这下给蒜苔撑得五官扭曲。
“看着妈妈的眼睛,小弛。”
“跟妈妈道歉,说你撒谎了。”
男孩顿在原地,小脸煞白,正褪色的嘴唇张了张,没抖出半个字。
课本会淋湿。
对面的楼又胀发不少。
鲅鱼鱼鳃很红,很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