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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母早饭是一碗芝麻汤团,外皮水磨糯米粉,馅心用黑芝麻,白砂糖再挖
一匙猪板油包的,满嘴的软糯香滑,正吃兴致处,就听廊前一阵脚足响动,丫头恍
恍赶着通报,还是慢半步,谢太太携谢芳已不请自入。
她未及漱口,只胡乱擦过嘴子,此时才体察牙缝里塞着片芝麻皮,本也无伤
大雅,随意用舌头舔了下,无济于事,便稍凝了些力,舔了又舔,竟尝到一丝牙血
味儿,那物依旧纹丝不动;生活顺遂惯了,忽被个渣滓拦截,这颗心就突突地烦躁。
人就是喜欢跟自己较劲儿,她一面铁青着脸同嘴里的芝麻皮战斗,一面左耳
进右耳出、听谢太太诉自己不被理解的冤屈。
“亲家勿怪我说话过甚.......”谢太太讲的口渴,才发现爱插话的许母,不知何
时沉默如钟。
也就这当儿,许母卷着舌尖贴着牙缝猛得一吸,再趁势一顶,芝麻皮被硬剔
出来,赢得这场无声的胜利。
“花落有意随流水,归燕无心恋堕泥,现讲究解放思想,是以彦卿看不上、我也
逼迫不得。”她神情舒畅笑道:“不过芳姑娘倒很合我眼缘,若能配给大儿彦昭,也
是天作地合的一对。”
“告辞!”轮到谢太太脸色铁青了,站起身拽着谢芳往外走,说甚麽嬉皮玩话
呢,好端端的姑娘,谁会去给个离不开摇椅的瘸子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