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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我成年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中找理由,你为什么要成为一个孩子的父母,为什么要成为学生的老师,为什么要成为你伴侣的伴侣,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复杂,从来都不会有一个永恒的答案去回答诸如此类的人类层出不穷的难题。
比如四十岁的我妈在临死的前一刻有没有想过她是为了什么生下的我,我妈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安抚照料我这个所谓“离经叛道”的侄子,我的亲生父亲又是被什么样的指指点点弄得背井离乡跟我彻底失去了联系,我十八岁那年的殉情对象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跟我一起跳下了长康大桥。
这样类似的问题困扰我很长一段的岁月,让我在亲密关系中总习惯性地去寻找理由。
跨过而立之年之后心情反倒坦然了起来,开始变得能够十分温和地接受人与人之间关系里不足为外人说的种种理由。
就像此刻秋水在我算不上多礼貌的试探之下骤然白了一张脸,像是受到惊吓,我可以十分平静地分析是不是我在什么地方理解错了。
秋水的脸在走廊的灯光下照得一张脸惨白得像是罹患重病,他抬起眼睛盯着我,走廊的灯光都在他的瞳孔里闪烁,他哑了嗓子好半晌问出:“所有来找你的人都意味着这个?”
我尝试让他放轻松:“也不是,比如严岚就不是。”
秋水胸口起伏长长地喘出了一口气,随后他猛地背过身去面对向他身后的墙壁,他的脑门轻轻抵在墙壁上,我看见他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随后肩膀微微颤抖了起来。
“……”他突然哭了这个行为让我实在有些费解,我对于这种我完全无法理解的情绪实在不太擅长去应付,故而我站在原地哑然了片刻。
秋水鼻子抽气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到我的耳朵内,我总觉得依我对他这几个月做“网友”时间的理解,他应该不是遇到一些事就喜欢哭的人,我有心想让他冷静一点,但是又觉得自己说话可能会造成适得其反的效果,我对此有些头疼,最后输入自己家门密码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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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岚在我开门后仍旧保持着我离开的样子瘫在客厅沙发上,我走之前他装模作样熄了烟也重新叼回了他的嘴里,我才一打开门就能闻到充斥了满屋子的烟味,我有些嫌弃,眉头皱了皱,严岚十分迅速地起身掐熄了烟,讨好似得冲我笑了下:“哥,回来啦?”
我皱着眉头朝他招了招手:“严岚,过来。”
“干嘛?”严岚边说边起身朝门口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走到门口,我伸了个手指往门口指了指,严岚探头望过去:“秋水?”
秋水此刻正完全背对着我们的方向,闷着声音应了声:“嗯。”
严岚笑了两声:“说了别那么麻烦嘛,今天晚上跟哥哥睡可以吧?”
我从鞋柜里找到自己的拖鞋换好,十分干脆地决定把这我目前无法理解更加无法解决的事情交给严岚去处理,并不是我不负责,而是我觉得我以秋水现在让我费解的情绪下或许不能跟我好好沟通,我进房间之后还听见严岚在我身后笑呵呵的让秋水先去浴室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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