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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玉琪拿定了主意后,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摆脱外家的曙光,整个人神清气爽。
若不是她身上还有孝,次日海礁来问妹妹要不要出去逛街的时候,她都想跟着一块儿去散心了。
不过海礁才露了个面,简单与妹妹说几句话,距离彭玉琪还有三米多远呢,金镇抚远远瞧见,就急急跑过来,要拉着外甥女进屋说话了。
海礁与海棠兄妹俩是过后才反应过来,金镇抚这是在防着彭玉琪和其他外男接触,对自己儿子以外的年轻异性产生了好感。
兄妹俩面面相觑,都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这一路走来,海棠没少跟周文君、彭玉琪混,海礁作为疼爱小妹的哥哥,自然也有跟两个小姑娘打交道的时候。可他在她们面前,素来言行正派,态度又温和周到,就象是将她们当成了与自己妹妹一样的小女孩。虽然他这样有故作老成的嫌疑,但周文君早已习惯了家族里的兄长们处处关照自己,并不觉得反感;而彭玉琪则认为这样人品正直又无攀附之心的男子,还好学勤勉,骑射也出众,比舅家人更值得敬佩。因此周、彭二人都对海礁印象不错,不是把他视作优秀俊俏的异性,而是一位沉稳可靠的兄长及友人。
若不是金镇抚今日防着海礁,彭玉琪可能都没反应过来,海礁只比自己大一两岁,其实也在她可婚配对象的范围之内。虽然家世有差,但彭同知本非大户出身,彭夫人生前也曾与丈夫讨论过,希望未来的女婿是个才华出众、性情温和的青年才俊,家世倒在其次,只需要身家清白即可。
彭玉琪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后,心中更加羞恼,只觉得舅舅为了私心,已经连体面都不顾了,却侮辱了她与海家兄妹的友情,实在可恨!等她找借口把金镇抚打发走之后,就亲自到了海家所住的院子,找到正在屋里说话的海礁海棠兄妹,郑重地向他们道歉。
海礁并不放在心上,笑着摆摆手:“是我疏忽了,忘记了男女有别,出门在外就疏了礼数。金大人会挑剔也是应该的。彭小姐不跟我计较,我就十分感激了。”他不打算打扰妹妹与闺密的相处,回头看了看海棠,用眼神提醒她记得方才说的话,便先离开了。
彭玉琪还有些不安:“海妹妹,你哥哥是不是还在生气?”
“他说了不生气,就是不生气,难道还能为了你舅舅的一个脸色,就恼了你不成?你才是一路与我们千里同行的朋友,对我们来说,可比萍水相逢的金大人重要多了。”海棠转移了话题,“刚才哥哥正跟我说话呢,文君姐姐在她姨妈那儿好象拐了脚,估计要多住几天了。她特地派了甘嬷嬷来见我阿奶,这会子人还在正屋里呢。”
“什么?文君受伤了?!”周文君才是彭玉琪从小相识的好闺密,听到这个消息,后者再也顾不上海礁是否生气了,立刻便转身朝正屋那边跑去。
甘嬷嬷正在屋里与马氏说这件事:“……伤得不重,就是走路有些不方便罢了,骑马坐车都是无碍的。我们小姐本来没把这伤放在心上,包扎好之后,想着稍稍歇两日,就能继续赶路了。可姨太太无论如何都不答应,说是没把小姐照顾好,让她受了伤,已经是自己失职,若还要让小姐带伤上路,回头便再也没脸见姐姐姐夫了。小姐听了,也不好再说离开的话,只好答应在姨太太家里多住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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