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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看着挺老实的。”想着方才那男人的样子,顾南风不由说道,他没想到他这话一出口,梅青山更生气了。
“老实?装装样子谁不会?”梅青山显然是被气到了,看了眼顾南风之后叹了口气,面上还有些犹疑神色,可最后还是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让顾南风坐了过去,之后小声继续对人说道:
“你不是咱们村子的你不知道,那姓陈的不是个好人,他先前的婆娘跑了,便是因为他整日只知道往赌坊跑,家里啥事儿不干,输了钱回家,还要拿婆娘孩子撒气。
自他开始去赌,陈大嫂就三天两头被打,最后一次被打的实在太厉害了,连眼睛都打瞎了一只,没隔几日就看不见人了。那姓陈的说陈嫂子跟着卖货郎跑了,我看啊八成被他打死了,丢到村前河里冲走了。”
顾南风被梅青山的话说的愣住了,他没想到那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男人,竟然那么混账!不止殴打自己妻子,甚至还将人给打残了,更甚者不只是打残,或许是被他打死了,他还要诬人名声,说人跟男人跑了。
震惊过后,顾南风便觉得嫌恶,他甚至连那几个南瓜都不想吃了。
“二哥,把他给的南瓜拿回去喂猪吧,我不想吃了。”顾南风气得不行,拿起一边的白草开始挑拣之后,脸上神情还有微微怒色。
这里有条可以去村中的小路,沿路还有不少的土地,农忙时节走这条小路的人不少,但这几日倒是鲜少有人经过这里。
只两兄弟在这竹林下,梅青山说这事儿的时候依然小声得很,顾南风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下,没那么生气之后,便猜出了梅青山为何那么小心。
那姓陈的虽然不是个好人,可他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他们慢慢长大,等到议亲的时候,若是让人知道家中母亲竟然跑了,对他们名声也是不好的,这种事还是不要再提起的好,不管真假对那三个孩子来说都不是好事。
“那姓陈的怎能如此坑害自己儿女。”越想越气,顾南风原先就难以理解他阿娘,如今更是难以理解那姓陈的男人,他不明白,这世上为何有这般多坑害自己孩子的父母,他们那般自私自利!根本不配做人父母!
“阿娘说,陈嫂子八成被那陈二娃打死了,他不知该如何同人家娘家交代,只能诬赖人,说人跑了。我觉得阿娘说的在理,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陈嫂子很顾她几个孩子的,她要是舍得孩子,早就找娘家做主回去了,怎么可能留在陈家被虐待。”
许见顾南风将他的话听了进去,明显的对那姓陈的排斥了,梅青山这会儿面色已经恢复如常了,再说起陈家的事儿,也只是有些唏嘘罢了。
“但愿是真的跑了吧,总比被打死了好。”这十里八乡,丢下家中丈夫幼子跟人跑了的女人不是没有,但十几年也没有一个。
这种女人,不止连累自己儿女,便是娘家也要被连累,名声难听得很。
顾南风下意识说了这话,便不由看向了梅青山。他是个哥儿,理解做人媳妇儿的难处,可是旁人呢?旁人能理解在婆家受苦的女人有多难吗?
“谁说不是呢。”梅青山手里的篾条已经堆了一些了,他开始编篱笆了,一边动手一边十分自然的附和着顾南风,之后还接着说道:“陈嫂子早该回娘家了,也不至于白白被打了那么多年,最后生死不知,还要背个那么难听的名声。”
“可哪有当娘的舍得下自己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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