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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贯又怎地了?一百亩地,就算八十贯也不算太亏嘛。王韶看样子又是个能战的,秦州还都是河谷的良田,只要能种,肯定都是能赚的。之前刚开始卖国库券的时候,就没能占到便宜,现在还不想办法弄点券来,岂不是亏到家了?
当然,还有些惦记的不是地,而是这涨势。没听那些豪富都说了,八十贯也买得,那五十贯入手,再转个手,不也有十来贯的进帐?原本炒作交引的,各个都惦记上了这事,一个个推波助澜,只恨这券涨的不够快。
结果原本十五贯一张,带息钱也不过十七贯半的国库券,就一口气从四十贯涨到了六十贯,眼瞅着居然还有要涨的意思。
如此形式,自然有人要捶胸顿足,追悔莫及了。
“甄兄!我卖亏了啊!”米芾就是其中佼佼者,这两天看着国库券飞涨,只觉得肠子都悔青了。他当初看涨不到五十贯,还有要跌的意思,赶紧在四十六贯的时候就卖了。现在可好,一口气少赚了好几十贯啊!
甄琼只差给他一个白眼了:“我家韩大官人不都说了嘛,要临到兑期再卖,你耐不住性子又怪谁呢?赶紧收好那几张散券,将来说不定也能升值呢。”
这风凉话听得米芾更心痛了:“就算收藏也未必能涨这么多啊!你说我要是现在再去买点回来,等涨了再卖如何?”
甄琼立刻大摇其头:“不成不成,我家韩大官人都说了,现在市面上哄抬价格,这时买来很可能寻不到下家,到时候砸到手里就不好了。”
他也不是没动过心,还专门问过韩邈。但是韩邈说现在买已经得不偿失,多半都是交子行在控制行市,很有可能被坑,他才作罢。现在米芾都赚了二十来贯了,也就别折腾了。
米芾听到这话,也不免失望的叹了口气:“这么好的事儿,以后还不知能不能碰上。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多买点券啊。”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又问道:“对了,甄兄你当初买的券可不少吧?这次可是赚大了!”
甄琼立刻挺胸:“我的券才不卖呢,到时候要在秦州开荒,种棉花。”
米芾满脸困惑:“开荒也就罢了,怎么还种棉花?棉花不是南边种的吗?”
木棉听说只在南边长啊,而且这玩意不是就填填枕芯,被褥吗,种来何用?
见米芾这副模样,甄琼更自得了:“我这可是从西域寻得的良种。到时候成片种了,可以纺布,可以制成棉衣棉被,肯定是能赚大钱的。我家韩大官人都说了,先在秦州那边试试,不行再去陕州买地,一定能种起来的!”
米芾见他说得这么笃定,他家那位也确实是个能生财的,顿时也有些意动:“那我能跟着种点吗?”
见这小子如此可怜巴巴,甄琼想了想:“也罢,到时候若是开荒了,也带你种种吧。只是如此的话,你的券还是要留些,到时候换成地才行啊。”
“这个好说,我还有好几张券呢!”米芾顿时拍了胸脯。那可是好几顷地呢,就算种粮食出不了多少钱,种棉花总能强点吧?这次他绝不自作主张了,全都听甄琼的!要是没钱了,再跟母亲借点就好。一时想到将来能从棉田里赚到钱,之前亏本的痛楚,都散去不少。
心情一缓,米芾又兴高采烈,跟甄琼炫耀起了自己新得的砚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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