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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墨性格活泼外向,偶尔有些小刁蛮和小任性,但大多时候是明朗娇憨的,很少会如此直白,甚至可以说是刻薄地表达对一个人的强烈厌恶,更别提像现在这样控制不住地爆粗口了。
足见那个叫汪清岚的女人,给路墨留下了多么深刻且恶劣的印象。
“你都不知道她有多过分。” 路墨的语速快得像扫射的机关枪,急于将积压的不满全部倾泻出来,“她特别针对那些长得漂亮、年纪又轻的女实习生和新员工,不是鸡蛋里挑骨头,硬找人家工作上的差错,吹毛求疵;就是暗地里散布些莫须有的谣言,含沙射影地说人家是靠脸上位、心思不纯、想走捷径。”
“我当时在前台打杂,有一次,看到她硬是把一个刚毕业,性格特别软糯的小姑娘训斥得躲在洗手间隔间里偷偷掉眼泪,就因为那姑娘做的报表被来部门视察的秦砚奚随口夸了句‘格式清晰,一目了然’!就这么一句公事公办的客套话,她就能借题发挥,折腾人家半天!你说她心理得多扭曲!”
言书对职场中的勾心斗角、捧高踩低的龌龊事了解不深,秦砚奚也从不将工作中的烦扰带回家。
但此刻听到路墨的描述,一个倚仗资历和职位、排挤打压新同事形象跃然眼前,让她心里涌起一阵不适和反感。
“秦砚奚他是不是眼睛瞎了啊?放这么大一个心思不正的毒瘤在自己公司里,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的核心部门!他就一点都没察觉到汪清岚的所作所为?还是说他其实察觉了,但觉得无伤大雅,根本懒得管?或者……秦砚奚觉得她工作能力突出,可以容忍她?”
路墨越说越气:“操,我真是受不了了,一想到这种表里不一、惯会耍手段的女人不仅在觊觎我哥,还在公司里作威作福,可能还借着工作的由头接近他,我就恨不得……恨不得立刻冲到我哥办公室,给他两巴掌,把他打醒!”
言书看眼前处于暴走边缘的路墨,原本被照片和对话搅得有些纷乱的心绪,反而奇异地沉淀下来。
她等路墨噼里啪啦发泄完这一大通,才开口,“想法很勇敢。所以,你敢吗?”
路墨嚣张的气焰肉眼可见地萎靡,“……不敢。”
言书笑道:“那你说什么?”
“唉——”路墨被堵得无言以对,满腔的愤懑和无力感化作一声充满怨念的长叹。
她颓然一屁股坐在旁边冰凉的石凳上,双手托着腮帮子,望着远处摇曳的树影,眼神放空,开始不切实际的幻想。
“早知道小时候就该悬梁刺股,发奋图强好好读书了,要是当年我能争点气,现在说不定就是我接手公司,当个说一不二的霸道女总裁!哼,到时候,我看谁还敢觊觎我‘家’的男人?通通给我开除,一个不留!看她们还敢不敢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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