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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姨掰着指头算道:“多吉他们去山上不少天,该下来了。”
最近镇上已有风声,第一批采虫草的人正在下山回倾雍。
小镇上多了不少陌生面孔,正是闻风而来的虫草商人。
他们每年四月都来,眼下藏餐馆门口就有好几个,凑在一堆和熟人说话。
卓嘎阿佳正好给他们上甜茶,她家的做法格外不同,洒满了枸杞青稞和红枣,牦牛奶的香味浓郁独特。
卓嘎听见了小阿姨的话,遂对着南嘉说:“今年行情好像不行。”
阿茗最近能听懂一些倾雍话,她不动声色喝茶,竖起耳朵偷听。
卓嘎指着他脑袋问:“今年气候不好,山上肯定又下冰雹了。你去年上山碰到大冰雹,额头被砸的疤好了吗?”
“都好了,阿佳你给的药很有用。”
卓嘎阿佳有些担忧地往远处的雪山望:“也不知道今年顺不顺利,要是又像你那时候,有人来抢,打架的……”
她话头停住,叹了口气:“保佑他们,扎西德勒。”
阿茗连喝了三杯甜茶,才按捺住心里的好奇,怎么哪儿都有南嘉!虫草行情低迷,多吉叔的收入岂不是又不妙?打架又是怎么一回事?南嘉现在为什么不上山了?
不行,她不能输,她才不要和他说第一句话!
但阿茗仍旧忍不住,偷偷瞥了他一眼,细碎的刘海挡住了卓嘎口中被冰雹砸伤的地方。
但她看到了一处新伤口,在眉尾,不太明显。
她蓦然想起那天她从布林寺二楼跳下来时,他们撞到了贡台,她愤然推开他时,他正捂着眼睛。
明明对所有人都很好,偏偏要把她逼到角落里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