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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载电视播放冯忍涛受采访的视频,与其说受采访,莫不如说跟人吵架。
“……学艺术的学生也得吃饭,画画赚钱不丢人,有些人太过理想主义,说白了是嫉妒学生才华。饿死首阳山,做伯夷叔齐,你做得明白吗?”
“都说厦门人好相处,偏偏出了你冯忍涛这号人物。”不是指责,而是帮腔的口气。
大画家知道朋友在帮腔,明贬暗褒,手里夹根没点燃的烟,呵呵地笑。
“我是那少数不好相处的。”
菽庄花园接受的采访,中式庭院将冯忍涛的英挺俊美衬得光彩照人,唇红齿白,没有长期抽烟者难免被熏黄的牙齿,楚楚谡谡,周围建筑黯然失色,只有他在做明珠。
纯粹东方男人的美,带点世故,带点倜傥,还有一份口头上的刚直。
以他的好皮相,嘴上尽管去恶毒,尽管说难听的话,并不影响,反而多出几分离经叛道的真味来,没有老好人的幻想留给旁观者,必须是吃不消的滋味,才和长相匹配。
这样的人要是和蔼可亲起来,反而太过完美,叫人难受。
季奉节发觉袁宵像的是爸爸。
尤其笑起来,眼睛尤其像。
她身上也有让人吃不消的地方,比方说跳舞。他和她跳过一回舞,就一回。
一旦袁宵把舞艺拿出来,浑身立马各就各位,另一种意义上的各就各位,肩膀出去腿还在原地,好不容易腿赶上来,屁股又先走一步,好像在闹不和。
袁宵没有心理负担,允许自己肢体不协调。
反正是他邀请她跳舞的。
等他笑够了,才问:“还跳吗?”
长胳膊长腿,明明是很会跳舞的长相,一跳舞,四肢笨到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