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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检法一把手段国良跟他是至交,一听沈渥平家出事,给他出一主意,说是先找那女孩的家人多赔钱,争取让他们主观取消上诉。国内法律虽严谨,不乏存在主观与客观的细微差别,这案子是保姆发现报了警,才把沈廷轩抓起来,情结确实严重,但如果被害人家属能主动撤诉,要求私了,他就能想法子去河北一趟,争取把人弄出来。
举步维艰两个多月,好不容易寻到一条法子,老爷子要死要活,逼着儿子钻法律空子,必须这么干。
沈渥平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这一趟他是真不愿来。杀人要偿命,国家不判沈廷轩死刑已是天大之幸,现在要求用钱财堵人的嘴,定义也好,道德也罢,他始终过不去这个坎,也不想这么做,毕竟砸钱买儿子健康跟砸钱给一个杀人犯开脱是两码事,他不至于难辨是非。
问题老头不愿意,闹死闹活要亲自跑这一趟。
他那身子板又经不起折腾,去年又刚做心脏搭桥手术,但凡路上有个好歹,真可是一命换两命,太不该。
沈渥平最后没了法子,上有老下有小,他夹在中间左右两难。在老头鼻涕一把泪一把问他要轩轩之前,他只能安排刘尚走这一趟,调查清楚那姑娘的信息,厚礼登门,替儿子赔罪。
路实在难走,这一趟从市区到乡村来回4个小时,沈渥平滴水未沾。
熬了两个月的大夜,他是吃安神药都睡不着,撑4个小时已到极限。
车窗降下深吸一口,闻见乡村那股子原生的猪粪味差点吐出去。
好歹刘尚机灵,赶紧让司机刹车,开门把人扶出去,说:“您吐吧,车上有矿泉水,吐出来能舒服些。”
沈渥平这几天没怎么吃东西,吐是吐不出来。
弯腰在田间站了几分钟,问:“还有多远?”
“前头就是黄土村。”刘尚说,“要不我陪您步行,让司机开车在后头跟?”
沈渥平点了个头,掏出帕子擦干净嘴,这就踩着黄土路向村子走去。
沈廷轩被抓这两个月,沈渥平时肉眼可见的憔悴。
刘尚原本想搀着他往前走,沈渥平摆手,示意不用,说:“不碍事,天气热,缓一缓就好,你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