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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散步到了海滩上,看着停泊的船只,蓝色海浪翻涌。
周其均还是问了句:“你父亲最近身体还好吗?”
“应该挺好的吧?不过,我最近很少见到他,我伊爸再婚的老婆还找我打听,想知道我伊爸最近在忙什么,她怕她的婚姻要破裂了,见不到的老公,冷漠的丈夫。”
林颂笑着,又奇怪:“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事。”周其均说,“他找我想立遗嘱。”
林颂这下理解了,她以后也会早早设立遗嘱的,当年伊公去世得太突然,没有遗嘱,没有家办。
世纪初那会,大多数人的法律意识都很薄弱,伊公 13 岁就进厂当学徒,不懂也不在乎家族信托和家族办公室,再加上当时福兴的管理和架构比现在混乱。
豺狼一样的同宗亲戚虎视眈眈,伊爸的确救了她。
但从那以后,这个家,这个船厂,也成了她伊爸的。
林颂握着周其均的手。
周其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掌心,像海风拂过。
林颂说:“我一开始以为你能理解我的,因为你也离开家里了,从事你想做的行业,福兴的工作日复一日,枯燥,又没有决定权,什么家族兴衰,企业存亡,行业未来。”
周其均只说:“我和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周其均却不说了,只是很轻地笑。
林颂也笑:“一开始有几个船工说要我给他们提薪,我哪有决定权,他们请个假,我都批不了,几个工人打架了,我去劝架,挨了打,还要继续挨我伊爸的骂。也就后来,他慢慢放手了,他说,破产的恶名要让我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