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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净:……
这都写的什么玩意啊!
要是江湖人得知,他们眼中铁血手腕,破釜沉舟,兼济天下,开古往今来之慷慨伟业的左月生左大阁主,私底下竟然跟只傻鸟决斗三年三月,连一根鸟毛都没打下来,还没拉了无数泡鸟屎……
算了,怪不得说是“一世英名,干系于此”呢。
无怪乎人们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左月生不愧是仇大少爷不打不相识的损友,这种记小本本的做派,颇有几分相似。陆净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找个机会,把仇大少爷那堆积如山的记仇本给一把火给烧了?
转念一想,仇大少爷的记性那么好,八百万字的《七衡通录》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千年万年,都能记得一字不差……真一把火烧了,也没什么用。
反要再加一条“罪状”。
“误交损友啊误交损友。”
陆净扼腕长叹。
只是脚步分明是轻快的。
是很多年前,芦花江边徘徊犹豫时,没有过的轻快。
………………………
很多年以前,芦花如雪,江水载月。
江边蹲着个瞎眼和尚,还有个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的白衣青年。
是重定天地后的第五百年。
不渡和尚发了宏愿,陆净药谷事务繁忙,大家这些年都很忙,只能每隔二十年在芦花江边聚上一聚,有时候是四五个人,有时候是一二个人,有时候一个人也没有。
“我不明白,”陆净搁下笔,看刚写好的纸张无火自焚,点点灰烬,落到江中。灰烬上的字迹,先是变得鲜明,后又很快黯淡下去,水一冲,就什么都没有了,“……和尚,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