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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太后脸上常年保持着的淡淡笑意逐渐隐去,定定地望着虞夕月,眼神里更是有种许久不见的锐利之气,“你先前问我,是谁动的手…你那时尚且年幼,又刚从灭门的弥天大祸中侥幸生存下来,因此,哀家便一直瞒着。”
虞夕月似有所感,不自觉抬眸对上这股视线。
柳太后的声音沉了几分,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骤然提起另一件事,“…这么些年,你可有怪过我,让你学这些不入流的东西?”
虞夕月静静垂下眼。
她知晓对方说的是这些年里让她学的舞技歌艺,以及那些刺查暗杀等。
这些不入流的东西,桩桩件件都不该是平常的世家贵女所学。
可……家破人亡,充为官妓。
若不是太后娘娘做主保下她,她如今怕是……
“从未,我反倒是…感谢您。”她淡淡道:“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日。”
若无柳太后帮她换了身份,安置好一切,那…
虞家,怕是连最后一丝血脉也无了。
她的目光冷了几分,“您刚才说,动手的人…”
皇帝不作为是不假,可那些人为了一己私利而慌忙想要销毁证据,才是更可恨的。
柳太后见她的神情不似作假,这才微叹了口气,“哀家本想带着这个秘密,就这么算了…”
“可,既然你意志坚决,咱们又走到这一步了,那…哀家今日便提点你两句。”
眼睫微垂,掩去眼底一掠而过的晦暗,再抬眸,已是镇定自若,“如今朝中的几位国公,有谁,是在此事后,得利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