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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梅藏不住话,跟在林希微身后好一会,还是问:“是你哥说的你男朋友吗?”
“早分手了。”
“怎么分手的?是不是你哥害的?你们什么都不跟我说,急死我了,你哥当时是不是找人要钱了?你嫂子……”
林希微深呼吸:“没有,是我和他条件差距太大了。”
林玉梅呸了声:“他嫌弃我们家穷?有钱了不起?哎……有钱是了不起。要是你爸还活着,是校长,时间再倒回几十年,他们这些华侨都是高攀了我们家的好成分!”她说着又有点难过了,骂起这短命的死那么早做什么,儿女都跟着受累。
没有喝酒的陈淮越又得任劳任怨地送钟程回去。
钟程下了车,没走两步,又回头俯身凑近车窗:“阿越,你该不会是想追回她吧?”
陈淮越没有正面回答,反问:“你要真不喜欢她,今晚通知我做什么?”
钟程轻哼:“我以为她要去潇洒呢,我兄弟还在为情所困呢。”
“我没有为情所困。”陈淮越声音很淡。
“嗯?”
“我只是觉得,结束得太突然了。”再晚一点,或许他就没那么喜欢她了。
陈淮越住的公寓里还有很多林希微留下的痕迹,他太忙了,还没空找人重新收拾装修公寓。他卧室的柜子里还留有他们的合照和恋爱纪念物。90 年他们去大梦山看熊猫姑娘巴斯,还买了吉祥物盼盼玩偶,他们第一次去思明电影院,看的是《妈妈再爱我一次》,他全程没看进去,只顾着给她擦泪,91 年除夕巴斯戴着眼镜上了春晚,她也戴着眼镜跟他在鹭江边散步,拿着拍立得很是新鲜。
91 年她说她想出国,但她并不占优势。
司法局更倾向于外派法学硕士或者语言学校的人才出去留学,她只本科毕业,纵然大学期间英语成绩不差,但英语水平的确不符合出国标准,她家经济条件不好,年轻未婚,又因为是本省户口,很容易被怀疑有重大移民倾向而拒签,她大哥当时也不省心,失业几年,缺钱又要钱。
钟程最气的点就在这,若没有陈淮越的帮忙,林希微至少要多等几年才有机会出国,但她出了国就提分手,他一开始以为她踹了阿越,是想留美嫁人拿绿卡,但她又回国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