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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手中的篙在水中轻轻一点,渡船缓缓向前,他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缓缓说道:“小炫啊,可是说到你叔啊,你叔他……他已经过世几个星期喽,你咋现在才回来啊?”
李炫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不可能啊,大爷,我前几天还和他通过电话呢,他好好的啊。”
老汉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惋惜之色,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这娃子怕是不知道,前些日子他突然就病倒了,没熬过去啊。这村子就这么大点儿地方,哪家有个啥事儿大家都清楚得很,他是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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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炫的脑子一片混乱,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
老汉看着李炫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便安慰道:“后生仔,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难过了…”
李炫紧紧抓住船舷,声音都有些颤抖:“大爷,您能和我说说他到底是怎么了吗?他之前不是一直有定期在医院检查,手术也约了年底的时间了啊。”
老汉摇了摇头,目光望向远处的盘龙湖,仿佛陷入了回忆:“是啊,你叔他…唉,这事儿说来也怪。你叔是身体不好,听说是要做啥手术啥的,但是也能勉强撑着下去,可自从那次从洛城回来,整个人就不对劲了。村里人都说他像是中了邪,整天神神叨叨的,后来就倒了,没撑多久就走了。”
李炫听得心里一阵发紧,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追问道:“大爷,您说我叔从洛城回来后就病了?他去洛城做什么?”
老汉摇了摇头,目光有些闪烁:“这事儿我也不太清楚。你叔那人一向话不多,村里人问他,他也只是含糊其辞,说是去办点事。可谁知道呢…唉,你叔这一走,村里人都觉得蹊跷,可谁也不敢多问。”
老汉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几分:“你叔过世这么大的事儿,你家里其他长辈咋没跟你说呢?这事做的……”说着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跺着脚,咒骂了几句,也不知骂的是这个世道,还是谁。
又接着吐了几口吐沫,骂了几句,继续道:“唉,也是,老汉我最近也听说了盘龙村那边拆迁闹得厉害,村里人都在议论这事儿。你叔他虽然没儿没女,但他还有几间老屋和一块地。你家里那些长辈……许是怕你回来分家产,才没告诉你吧。”
李炫听得心里一阵发堵。
“大爷,我……我没想过要争什么家产。”李炫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
老汉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叔走后,你家里那些亲戚就开始闹腾了。你叔的房子在村东头,位置好,拆迁补偿款肯定不少。他们现在都在争,谁都想多分一点。老汉我听说,他们还找了律师,准备打官司呢。”
李炫的心猛地揪紧,他无法相信,以前一家人竟然会为了钱闹成这样。
渡船缓缓靠岸,李炫跳下船,站在岸边。老汉撑着竹篙,目送他离开,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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