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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寅站在他身后,冷眼看着这个近乎疯魔的帝王:“皇上,您有没有想过,或许”
“你想说什么!”梁徽凌厉转身,肃声喝斥他,狭长的眼透出森寒冷冽的目光仿佛利剑将他刺,“隋寅,你很恨朕吧?”
姬宁皱起眉,微上前半步,以防他们两个打起来。
隋寅牢牢记着君后临行前对他寄予的期望和嘱咐“护国忠君”,说:“臣不敢。”
梁徽下颌咬得很紧:“恨朕可以,但不许这么说他。”
“他不会有事,他只是怨朕,所以不愿意回来,不愿意让朕找到他。”
祝知宜从来都是最不会说谎的,临行前的那个问题,祝知宜眼睫掩下去黯然与失落、不自知蜷起的手指、因为紧张而抿起的嘴唇或许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但梁徽看到了。
他以为梁徽没有看出来,梁徽便假装没有看出来。
祝知宜是最体面的人,他的自私、利己和冷漠残酷都被对方用宽容、得体和温柔去粉饰太平。
甚至为了梁徽能安心打仗,祝知宜走之前还说很多鼓励他、信任他的体面话。
梁徽也配合他,可他知道自己在城门下那个下意识的反应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甚至不曾犹豫过一秒就把祝知宜舍弃了,意味着他自私利己、功利薄凉的本性深嵌入骨髓。
这很伤人,很令人难堪,可祝知宜依旧用自己的纯善、宽容抚平了一切。
虽然祝知宜什么都没说,但梁徽就是知道。
祝知宜只是不舍得同自己真的计较什么而已,从来都是。
“他想要的很少,但朕什么都没给过。”
“他太累了,他不肯回来,他在惩罚朕。”
梁徽越发阴晴不定,一否众将尽快启程归北的提议,直接举军西进,打了个郎夷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