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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徽微不可查地避了一下,祝知宜看在眼里,转眼去观察张福海,就站旁边一动不动,像是习以为常。
祝知宜心下了然,或许梁徽平日里就没有让人伺候穿戴的习惯。
他使了个眼神,玉屏很快退回他身后。
梁徽的确鲜少让人近身,早前被贬冷宫和流落民间的经历让他生性多疑到神经质的地步,但看着祝知宜端坐在那儿悠悠喝茶,他手上的动作渐慢下来。
祝知宜有些疑惑地看过去,梁徽一面系衣袍上的锦盘云扣一面凝他。
“……”
俄顷,祝知宜最终还是顶不住那沉沉目光的压力,放下茶杯,站起来规规矩矩问:“皇上需要臣帮忙吗?”
“清规不介意的话,帮朕理理后襟。”梁徽气定神闲将后背袒露与他。
祝知宜靠近,梁徽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很淡的墨梅清气。
祝知宜虽自幼失怙,但在长公主庇荫下也是锦衣玉食长起来的世家公子,没伺候过人,梁徽的衣襟被他理得越来越乱。
“……”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慌忙中,两人的手触到一起,一秒,又分开。
梁徽低笑一声:“还是朕自己来吧。”
祝知宜面上不显,心下大松一口气,命玉屏拿来伞,只想赶紧送走这尊大佛。
梁徽看出来了,倒也习惯了他的不解风情,没说什么,走了。
御书房离凤随宫不远。
刚进了屋便有人来报:“傅公子送了信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