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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先这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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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夏睡在土炕最右侧,自己盖了一条被子。
是塞满棉花的棉被,压在身上压在胸口,很踏实。
长久以来睡的都是冷炕,很少有一进被窝就热乎乎的日子,胸腔里有一股说不清的情绪,他张着嘴无声喘气。
脚丫子是热的,刚才洗了脸洗了手,手也热。
恍恍惚惚时,他嗅到丝丝热融融的香气,却来不及寻找,眼皮沉得睁都睁不开,一忽儿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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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油灯灭了,西屋蜡烛还在燃烧。
裴有瓦泡了脚,一身都舒坦起来。
陈知转头看了眼睡着的长夏,呼吸都是沉的,显然累坏了。
他这才低声询问:“我给你带的那二两银子……”
裴有瓦刚脱掉外衣,闻言压低嗓子说:“给了他家二两五钱,五钱是我问连兴哥借的。”
“钱就不说了,都花了,这么大的事,你就自己做了主。”陈知埋怨道。
裴有瓦低声辩解道:“离得这么远,哪来得及商量,也是正巧遇上了。”
他顿一顿,又说:“家里这个样,一年攒些钱,也不敢乱动,往后过个十年,裴曜长大要说亲,那时爹娘年纪也大了,有个小病小灾的,都要钱,就咱们这点家底,谁知道那时候是个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