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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没想过对尹寒放手,不管他表面如何声色不动,尹寒始终让他欲罢不能。可是当他们之间横亘着一种完全未知的伤害时,他突然失去了留住他的勇气。
尹寒还未觉出程景森对于戒毒一事的担忧,笑着应他,“叫习惯了,一下改不了口,慢慢来吧。”
程景森却突然对他说,“戒指我先戴上,你这枚交给我替你收着。等我身体恢复以后,办个仪式你再戴。”
尹寒被他折腾一个通宵,只睡了五六个小时,身上还没缓过来,但脑子已经清醒,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平视着他,说,“Sean,我今年24岁了,不要总把我当小孩子。仪式什么的不重要,你这种凡事都要替我扛着的做法,才让我更担心。”
他凑过去,轻轻在男人唇上啄了一下,反被程景森拥住,变为一个缠绵的深吻。
程景森最后将他松开,说,“我们结婚这件事,法律层面还没生效。如果我戒掉了,你这辈子都别想从我身边离开。如果戒得不顺,那就再说吧。”
尹寒不争不驳,神情平和地看着他,“如果你这么想着能有助于你戒断,那也无妨。但是对我来说,戒指已经戴了,就是一辈子的事。不管你好不好,都别想让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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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在长岛的别墅过了一天婚后生活,这期间还有不少工人搬着医用器材,一件一件运进二楼最大的一间客卧,又用特制的软垫把卧室的墙壁都包覆了起来。
尹寒看得心惊,却不敢多问。他以为程景森不过是被注射了两次药物,身体或许有些临床反应,但心瘾至少没养起来。而且在他眼中,纵横赌桌的男人一贯有着惊人的自制力,不该被这种外力操纵甚至打倒。
――戒断应该没那么难,尹寒一直这样认为。直到他踏入那间用于戒毒的房间,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把整件事情想得太轻易了。
饶晟带着手下守在别墅外围,尹寒捡了一个程景森与医生单独谈话的空隙,出门找到他。
饶晟知道他有事而来,挥退了身边的人。尹寒愣了一会儿,开门见山地问,“饶哥见多识广,戒毒这个事到底有多难?能不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饶晟转身在车载的烟灰缸里摁熄了烟,沉着脸说,“我没跟着老板以前,曾在地下拳场打过两年的黑拳,那时候为了保持战绩也吃过一些兴奋类药物,后来依赖成瘾,最终还是戒掉了。”
他说着,深吸一口气,眼底的黑雾更深,“我这个人从来没怕过什么,但那种戒断的反应至今也不敢回头去想,就感觉有无数爬虫在你皮肤下面作祟,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就是一条也捉不住。让人只想疯狂自残,恨不得放干自己的血撕掉每一块皮肉,一了百了。”
尹寒沉默少倾,抬头看见程景森不知何时站在二楼的窗边,似乎是与医生谈妥了细节,正在四处找他。
尹寒搓了搓有点自己僵硬的脸,以还算镇定的声音对饶晟说,“谢谢饶哥,那我先进去了。”
当他回到二楼那个正对庭院的窗口时,程景森仍然站在那里,视线落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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