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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饮雪一直垂着眼睛,看不清他的神情。薛玉霄为了缓解尴尬,主动开口问他:“你有没有被吓到?我回来太过忙碌,只睡了两个时辰,没顾得上问你。”
“没有。”他道。
“遇到这种事,别人家的小郎君可吓到了不少。”薛玉霄玩笑道,“你胆子好大。”
裴饮雪道:“你还看到谁家小郎君被吓住了?”
“我……”薛玉霄顿了顿,“啊?”
“没什么。”裴饮雪飞速解释,“只是好奇。”
薛玉霄不疑有他:“也只是听崔明珠说的。她说卢氏的小公子找回来了,但被吓得够呛……”
话音未落,裴饮雪忽然说了句“抬一下手”,旋即倾身过来,两人的身体猛地贴合在了一起,他的手环绕到薛玉霄的身后,将固定衣服形状的布扣细细地解开。
薛玉霄呼吸一滞,感觉到他冰凉的吐息落在耳后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的冷并不带着刺骨的寒气、也没有当初洞房花烛以刀逼杀的铮铮肃杀,就那么轻柔地、像是被风吹散了一枝残雪,融化在她的耳垂边。
薛玉霄听到他问:“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她道,“我好着呢。”
“没想到你真的是为了救人。”他的低语如同叹息般,很近地在耳廓边响起,“没想到你不止是说说而已……”
薛玉霄露出笑意,说:“你现在才算认识我了?我可是很厉害的。”
“嗯,你可是……很厉害的。”
他居然这么乖乖地承认了。
薛玉霄愣了一下。她从来不吝啬夸奖自己,但这夸奖的话尤其是裴饮雪嘴里说出来的真心夸奖,难度可比她自己夸自己要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