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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舍站在门外,终于尝到了什么叫一时语塞的滋味。
那股焦躁极陌生,让他想立时摸根烟出来抽。他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他叼着烟,借着点火的功夫掩饰那一瞬的失态,尼古丁的气息顺着喉咙滑下去,倒让他奇异的冷静下来。
吞云吐雾间,他端详着她警惕的眼神——小鹿般湿漉漉的黑眼睛里盛满了犹豫和不安。
“还是说,文医生是担心…作为克莱恩的老友和同窗,我会对你做什么?”语气轻松得很,嘴角含笑,可那抹弧度里却裹着浓得化不开的戏谑,像是嘲笑她,又像是在嘲笑着自己。
“在您心里,君舍上校就是如此道德败坏的…小人?以至于您觉得,与我同车一段路,都比面对日本人更危险?”
他本想说些更刻薄的话,可那些字句卡在喉咙里,变成了一根根细小的刺。
他应该像往常一样游刃有余,那些邀约从不需要第二遍,一个眼神,一句暗示,就足够让淑女们提起裙摆跟他走。可此刻,他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狼,焦躁、阴郁,甚至….
可笑,他竟然在她面前自怨自艾。
棕发男人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情绪已淡去大半,悠悠然最后整了整手套。“我以为,因为克莱恩的关系,我们至少是…朋友。”
最后一个词轻得像叹息似的。
君舍作势欲走。
军靴踏在台阶上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沉闷。
那声音,踏得女孩心下也有些发闷。她用力抠着门框,木屑嵌进了指甲缝里,激起一丝痛觉来。
那痛觉,却让她猛然想起他转身时,眼底那一闪而过的阴鹜,他在记仇,他绝对在记仇。她如果现在任由他走,她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而且君舍,会不会下一个就来对付不识好歹的她?
“等等!”
这个词脱口而出,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