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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郡王偷偷拿袖口按了按汗津津的额头,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冯皇后闻言气势又减了三分,偏过头虚弱的倚在了罗汉床上,薛贵妃心中暗暗赞叹,其实之前她刚知晓冯皇后要下毒时还是犹豫过一阵儿的,毕竟一直以来她也是存了想让自己儿子当皇帝的心的,这念头一时抹不掉,当时她暗自揣测过,若是任其发展,就让冯皇后毒死了祁骁,而后自己再揭发冯皇后,等皇帝醒来处置了这毒后,到那会儿不管二皇子祁骅有没有真的参与此事,有这么个母后他也当不得太子了,那皇位不就成了自己儿子的了么?
不过这念头只在薛贵妃脑中停留了一瞬间就让她自己压下去了,且不说自己等得到等不到皇帝醒来,单说祁骁是什么人?自己能打探到的消息,他打探不到么?若事后让他知道自己知情不报,那罪过就更大了。
薛贵妃之前只以为祁骁不会赴宴,或是要当场揭发冯皇后,万万没想到祁骁竟是早就排兵布阵等着冯皇后入套了,如此既不着痕迹的处置了祁骅,又将冯皇后彻底拉下了马,一箭双雕,最难得的是从始至终,他完完全全身处其外,查案让宗人府查,作证让本家老王爷们作证,就是等皇上醒了,怪谁也怪不到祁骁身上去。
薛贵妃扫了祁骁一眼心里后怕,幸亏当时自己没糊涂,这样的人物……从来就不是自己能惹的。
太医们在偏殿救治祁骅,众人就在这暖厅中坐着,半个时辰后几位王爷来了,祁骁起身给几位王爷见礼,几位老王爷连忙答应着,他们脸色都不多好,也顾不上什么别的了,给冯皇后请过安后急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二皇子可还好?”
冯皇后早让祁骁吓得快没魂了,脸色惨白,见几位老王爷来了不知怎么的突然又涌起了一股气力,哀嚎一声伏在罗汉床上大哭道:“几位叔伯终于来了……再不来,你们孙儿骅儿可就没命了啊……”
薛贵妃讥讽一笑,困兽之斗,能耐几何?
几位老王爷迷茫不已,祁骁看向明郡王,明郡王方才已然是得罪了冯皇后了,此时也不在乎了,只得一路走到黑,上前一步隔开冯皇后与众位王爷,躬身将方才之事大概说了下,末了道:“皇后娘娘说二皇子是呛着了,但侄儿私心想着……皇子性命之事至关重要,不可大意,觉得很应该彻查一番,侄儿忝为宗人令,但……这么大的事,还是要求众位叔伯商议着决断的,是以同太子殿下商议了一番,劳动了诸位叔伯这一趟。”
寿老王爷点点头道:“很是很是……皇上还昏迷着,皇子若有所闪失,岂不是你我之过,还是要小心的好,太子……”
众人看向祁骁,祁骁淡淡道:“从出事到现在这宫中一草一木都没动过,方才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在坐的都可为证,现在人都到了,宗令可以查了。”
冯皇后还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口,看着这一殿的人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人证物证俱在,案情又简单,不多时就查明白了,正是祁骅的那碗粳米饭出了岔子,明郡王用自己带着的银针试了试,上前躬身道:“粳米饭无毒,这毒本是抹在碗底的,不知……不知为何之前没验出来。”
查到这里,下面的就方便了,从众人用的银筷子,到这制筷子的匠人一条藤的全拉了出来,众人供认不讳,正是冯皇后所为。
几位老王爷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竟是冯皇后做的,冯皇后尖声喊冤:“众位叔伯都看着了,我是疯了吗?我要害自己儿子?!明明是祁骁这条毒蛇,是他!!”
祁骁淡淡一笑:“是么,但外面那些工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而且……这毒药也是从皇后你的寝殿中翻出来的,跟我有何干系?”
冯皇后一下子没了话,薛贵妃适时冷笑一声:“皇后娘娘当然没疯,皇后娘娘想要害的自然也不是二皇子,到底是想害谁……我们都心知肚明,只可惜百密一疏,竟误打误撞害了自己孩儿,哈哈……当真是有趣。”
“贱人闭嘴!”冯皇后转头看向薛贵妃,尖声怒斥道,“无论如何,本宫还是皇后,何时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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