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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顾明远松了口气，继续专注地处理着破裂的脾脏。他能感觉到，身后的麻醉师始终在密切关注着病人的各项指标，每一个指令都恰到好处。

两个小时后，手术终于顺利完成。顾明远摘下口罩，转身看向麻醉师的位置。那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人，穿着浅蓝色的手术服，口罩上方露出一双清冷的眼睛。

"新来的？"顾明远一边脱手套一边问。

"沈清羽，今天刚报到。"对方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清俊的脸，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眼下有淡淡的青影，却丝毫不减其风采。

顾明远愣了一下。他见过太多人，却从未见过这样一双眼睛，像是深秋的湖水，平静中带着几分疏离，却又在深处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顾明远。"他简单自我介绍，"手术配合得不错。"

沈清羽微微颔首，开始整理麻醉记录。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在纸上快速书写着，字迹清秀工整。

顾明远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虽然幅度很小，但逃不过他的眼睛。这是长时间保持高度集中后的正常反应，但不知为什么，这个发现让他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晚上有安排吗？"话一出口，连顾明远自己都愣了一下。他一向独来独往，从不主动邀约同事。

沈清羽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有。"

"那一起吃饭吧，就当欢迎新同事。"顾明远故作轻松地说，"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日料店。"

沈清羽沉默了几秒，就在顾明远以为他要拒绝时，他轻轻点了点头："好。"

更衣室里，顾明远一边换衣服一边用余光打量着沈清羽。他脱手术服的动作很优雅，像是经过无数次练习，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当他转过身去拿衬衫时，顾明远注意到他后颈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这个发现让顾明远心跳漏了一拍。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却感觉更衣室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稀薄起来。

走出医院时，天已经黑了。初春的晚风还带着些许寒意，沈清羽裹紧了外套，却依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冷？"顾明远脱下自己的风衣，不由分说地披在沈清羽肩上。